厦门市人大财政经济委员会课题组

　　[摘要]贸易摩擦始终贯穿于中美贸易关系的全过程。厦门作为外向型经济城市，美国是厦门重要的进出口贸易地，中美贸易摩擦的不断升级变化，给厦门对外经济带来挑战。本文通过近年来厦门对美进出口贸易的变化情况，重点分析2018年以来中美贸易摩擦对厦门外贸的影响，提出中美贸易摩擦背景下的厦门经济（外贸）发展对策，为促进厦门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借鉴。

　　一、中美贸易摩擦的背景

　　长期以来，在全球分工体系中，美国是最大的消费型经济体，是提供需求方，中国是最大的生产型经济体，是承揽需求方。由于角色分工的不同，中美之间的贸易不平衡始终贯穿于中美经贸关系中，中国长期顺差，美国则处于逆差状态，且规模不断扩大， 2018年达2.14万亿元（3233.2亿美元，扩大14.7%）。特朗普上台后，美国政府的全球贸易政策转变为“美国优先”的贸易保护主义，陆续退出多个重要的多边区域贸易协定，将重点转向双边，同时还将中国确定为战略竞争对手，高调挑起中美贸易摩擦。

　　2017年8月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开始对中国的技术转让、知识产权和创新领域启动“301”调查，认定中国通过“不合理或歧视性”的行为、政策或做法损害美国的知识产权、创新或技术发展。

　　2018年3月特朗普签署总统备忘录，依据“301调查”结果，拟对进口自中国的600亿美元商品加征关税，并限制中国企业对美投资。中国随即拟定反制措施，宣布对进口自美国的30亿美元的商品征收关税，自此拉开中美贸易摩擦序幕，且不断加剧、升级。随后于6月15日美国公布对进口自中国产500亿美元商品关税清单，主要涉及电机电气设备及录音机零附件、核反应堆及锅炉机械器具、钟表及其零件这三个行业，约占清单总额50%，主要针对与中国制造2025更为相关的机电、机械设备、运输设备等产品及航空器、航天器及其零件、铁道车辆、轨道等输美商品，税率为较高的25%。7月、8月美国拟对进口自中国的约2000亿美元商品加征10%税率，将于2019年1月1日提高至25%，主要涉及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家具制造业这三个行业，约占清单总额45%，此外还包含纺织业、食品加工等劳动密集型产品和皮革制品、纸浆、基本金属制品等低技术低附加值产品。面对美国明显有意图地挑起贸易摩擦，中国也做出了积极回应，先后宣布对进口自美国的500亿美元、600亿美元的商品征收关税，并在世贸组织起诉美国“301调查”项下对华160亿美元输美产品实施的征税措施，同时发布《关于中美经贸摩擦的事实与中方立场》白皮书。12月初阿根廷召开的G50峰会上，中美元首达成共识，停止相互加征新的关税，美国暂时停止将2000亿美元的进口中国产品关税由10%上调至25%的措施。

　　2019年5月10日，美国又将对2000亿美元的进口中国产品关税由10%上调至25%，13日中国立即回应，发布对原产于美国的部分进口商品提高加征关税税率的公告，6月1日正式对美部分进口商品加征关税，次日国务院发布《关于中美经贸磋商的中方立场》白皮书。

　　纵观中美贸易摩擦历程，虽有时有所缓和，但短期内难以停止，仍是之后多年中国经济所面临的严峻挑战之一，因此，中美贸易摩擦对厦门外贸的影响仍需深入研究，未雨绸缪。

　　二、厦门与美国贸易基本现状

　　1、从规模来看，美国是厦门最大的贸易伙伴

　　厦门经济特区年鉴数据显示，2013年至2018年厦门外贸进出口主要国家（地区）占同期全市进出口总值比重最大的一直是美国，除2016年小幅下降外，基本呈前升后降趋势但振幅较小， 2018年占全市外贸进出口比重达17.26%。从出口看，这六年来美国一直是厦门出口最大的国家（地区），且出口比重不断上升，2018年已占全市出口21.55%。从进口看，2013年至2016年虽然厦门进口最大的国家（地区）是台湾省，但美国仍一直保持第二位，每年都缩小与台湾省的差距，2017年美国成了厦门进口最大的国家，占全市比重为13.13%，2018年有所回落，占全市比重下降约2个百分点（见表一）。

 

　　从厦门对美进出口总值看，2013年至2017年五年数据显示厦门对美进出口总值年均约133亿美元，2016年虽有所下降，但从整体看占全市进出口总值比重相对较稳定。2018年厦门对美进出口总值为157.13亿美元，比上年增长5.8%，占全市进出口总值17.3%（如图一）。近年来对美进出口总值占全市比重基本维持在17%左右，但2018年与上年相比增幅下降10.1个百分点，增长放缓。　

　　从厦门对美出口值看，2013年至2017年五年数据显示厦门对美出口值除2016年下降7.6%外，每年均呈增长态势，出口值占全市出口总值呈现逐年略增趋势。2018年对美出口值109亿美元，比上年增长10.1%，占全市出口总值21.55%，贸易摩擦对当年对美出口影响尚未显现（如图二）。商务统计月报数据显示，2019年1至6月厦门货物出口美国每月占全市出口总值比重均在18.5%-19.8%，虽与上年同期相比回落近1个百分点，贸易摩擦的影响开始显现，但美国仍是最主要的出口市场。

　　从厦门自美进口值看，2013年至2017年五年数据显示厦门自美进口值除2016年下降19.3%外，均呈增长态势，与占全市进口总值比重的变化趋势基本相符，呈上下波动。2018年自美进口值481.3亿元，比上年下降2.7%，占全市进口总值11.9%，呈现逐步下降趋势。商务统计月报数据显示，2019年1至6月厦门自美货物进口值占比持续下降，仅在6.4%-6.8%区间，与上年同期相比下降约8个百分点，美国作为主要进口来源地也从原来的第一位下降至第三位（第一、二位分别由澳大利亚和台湾省相互更替）。可见，无论从对美出口值和自美进口值与上年同期对比的角度看、还是从对美出口和自美进口占全市出口、进口的比重看，现阶段中美贸易摩擦对厦门进出口影响最大的是进口。

　　2、从商品结构来看，主要是机电产品和劳动密集型产品

　　厦门对美国出口的产品分为两大类，分别是机电产品和传统劳动密集型产品。2018年对美国出口机电产品359亿元，增长8%，占同期对美出口总值的49.9%。传统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246.5亿元，增长6.3%，占同期对美出口总值的34.3%，主要是鞋类、家具、服装、箱包，分别对美出口68.4亿元、59.1亿元、44.4亿元、27.1亿元，除了鞋类下降2.2%，其余分别增长18.3%、1.9%、17.8%。

　　对比美国发布的两批加税产品清单与厦门出口商品结构，可以发现，美国第一批500亿美元商品征税清单中厦门对美出口的产品首当其冲，主要集中于机电产品，如龙头旋塞零件、继电器、导航设备零件等，约占同期全市对美出口的9.5%。美国第二批2000亿美元商品征税清单增加了劳动密集型产品，是厦门对美国出口的第二大类产品，具体影响了龙头旋塞、金属家具、塑料制品、垫子等产品，约占同期全市对美出口的47.2%。这两批征税清单使得厦门对美国出口的两大产品都受到影响，而这两大行业产品2018年出口值约408.5亿元，占全市对美出口总额的56.8%，占全市出口总值12.2%。

　　厦门自美国进口的产品分为三大类，分别是机电产品、感光材料和粮食。 2018年自美进口产品最主要的是机电产品197.6亿元，增长7.2%，占同期自美进口总值的62.6%；其次是感光材料，进口值为27.6亿元，增长12.2%，占同期自美进口总值的8.7%，最后是粮食，进口值为21.8亿元，大幅下降58.2%，占同期自美进口总值6.9%。粮食产品中主要是高粱10.5亿元和黄大豆8.2亿元，分别下降31.5%和69.4%。

　　对比中国发布的两批自美进口商品征税清单和厦门进口商品结构，可以看出，中国第一批500亿美元加税清单中影响厦门自美进口的产品是粮食等，主要商品为高粱、黄大豆、松木原木、玉米等，占同期全市自美进口的12.3%。中国第二批600亿美元加税清单中影响厦门自美进口的产品主要是感光材料和部分原材料，如胶片、木浆、锆矿砂、原木等，占同期我市自美进口的34.7%。这两批征税清单共涉及厦门进口148.2亿元，占全市自美进口的46.9%，占全市进口总值的5.6%。可见，中美贸易摩擦对厦门进出口产品的影响是较为直接的。

　　3、从进出口企业看，出口企业分布较广，进口企业相对集中

　　美国第一批500亿美元加税商品中，涉及厦门企业881家，其中超1000万元的企业81家，超亿元企业18家，前10家企业出口集中度为47.5%；第二批2000亿美元加税商品中，涉及厦门企业2724家，其中超1000万元的企业322家，超亿元企业59家，前10家企业出口集中度为34.2%。

　　中国第一批500亿美元加税商品中，涉及厦门企业253家，其中超1000万元的企业36家，超亿元企业6家，前10家企业进口集中度为75.8%；第二批600亿美元加税商品中，涉及厦门企业898家，其中超1000万元的企业98家，超亿元企业20家，前10家企业进口集中度为57.6%。

　　三、中美贸易摩擦对厦门外贸的影响

　　（一）短期影响

　　1、厦门进出口持续增长阻力大。从短期来看，美国加征关税及中国相应采取的措施，会直接影响进出口规模。考虑到厦门是重要的对外贸易口岸，进出口体量较大（约占全省½），贸易摩擦很可能会对厦门进出口的持续增长形成阻碍。由于贸易摩擦主要集中在2018年下半年，虽对美进出口震荡下降，但对2018年全年进出口影响仍然有限。而2019年1月对美进出口影响就较大显现出来了，据商务统计月报显示，2019年1月对美出口62.2亿元，同比增长2.6%，比2018年月平均增幅8%下降5.4个百分点，占比也从2018年月平均的20.8%下降至18.5%；自美进口14.6亿元，同比下降55.2%，比2018年月平均增幅2%下降约57个百分点，占比也从2018年月平均的13.4%下降至6.4%，进口国家（地区）排名也从一直保持的第一位下降至第三位（澳大利亚15.7%，台湾省11.5%）。贸易摩擦影响持续至2019年6月，对美出口330.3亿元，同比增长1.6%，自美进口87.5亿元，同比下降48.4%。

　　2、机电产品受到冲击较大。美国和中国的加税商品中，机电产品占厦门对美出口、自美进口比重均超过60%。在中美贸易摩擦背景下，机电产品作为厦门外贸进出口主导力量，出口企业面临着因美国加收关税、利润率降低的窘境，进口企业面临着增加从美国进口设备和原料采购的成本，这些会造成企业利润空间受到挤压，没有更多的资金投入到自主研发当中，一些机电核心技术的零件需从其他国家进口，甚至会影响供应链安全，降低了企业的市场竞争力。

　　3、增大劳动密集型企业出口压力。在厦门对美出口的产品中，低附加值的传统劳动密集型产品占比较高，近年来出口竞争力逐步下降。美国第二批2000亿美元加税清单中殃及厦门对美出口的鞋类、床垫、纺织等消费品，势必造成劳动密集型出口企业成本增加、产品销路萎缩、市场占有率下降的局面。出口企业被迫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开发成本去转移目标市场或开拓新兴市场，势必增加了企业生产经营压力。

　　（二）中长期影响

　　1、影响厦门的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近年来，厦门一直致力于高质量发展，努力提高科技创新能力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培育壮大高新技术产业。此次中美贸易摩擦，正是美国为抑制中国发展高新技术，延缓中国产业转型升级，以贸易保护为由，限制对中国科学技术的出口，加大中国在信息技术、集成电路、人工智能、生物医药等领域发展的压力，而这些领域正是厦门着力打造和培育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当然，本轮贸易摩擦再次证明了掌握核心技术的重要性，美国的打压往往也能消除在关键领域对外依赖的惰性，激发自力更生的潜能，倒逼本土自主创新。

　　2、影响外资在厦门的投资意愿和产业布局。自改革开放以来，外资一直是厦门经济发展的关键支撑，也是厦门未来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中美贸易关系的紧张，对厦门实际使用外资也会造成影响，从商务统计月报和统计年鉴看，2018年实际使用美资7159万元，比2017年实际利用美资9298万元下降了23%。同时受美国加征关税的影响，厦门部分企业因供应链被扰乱、成本大幅提高等因素，可能会调整生产布局，企业会萎缩或转移部分产能（定单），撤离厦门转移至其他非加征关税的国家地区，最终可能导致实体经济的流出。

　　虽然厦门市涉及出口美国企业中，美国市场份额占50%以上的企业比例不高（54家企业里仅有8家），多数企业自我应对能力较强，市场回旋余地较大，但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仍将持续下去，这也是政府及企业长期关注的焦点。

　　四、地方政府和企业的应对措施

　　（一）地方政府的应对措施

　　中美贸易摩擦发生后，厦门市政府和有关部门高度重视，密切跟踪国际贸易形势变化的最新动态，多次深入企业调研，了解企业受影响情况与需求，听取相关建议，协调发改委、经信局、商务局、税务局、厦门海关等有关部门帮助企业，共同应对贸易摩擦的不利影响。比如：深化“放管服”改革，进一步简化政府服务流程，降低企业办事的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提高出口企业通关效率，降低出口企业通关成本；加强政策宣传，辅导企业规避汇兑风险和出口货款回收风险，优化债权结构，提高知识产权保护能力等，增强企业提升应对能力；支持企业开辟境外营销市场和寻找货源替代地，推动企业积极参与 “一带一路”建设，不断拓展新兴市场；组织打造银企交流平台，帮助企业与金融机构面对面对接，助力解决企业资金需求；鼓励企业转型升级，提升企业整体创新能力等。

　　（二）企业的应对措施

　　一是提前出口货物，规避关税影响，据商务统计月报数据显示，自2018年8月起基本上每月对美货物的当月出口额同比均呈两位数增长（除10月份增长3.1%外），一定程度上也减缓贸易摩擦对我市对美出口的影响。二是压缩产能，减少对美出口，2019年1-2月对美货物出口额明显逐渐下降，与上年同比呈负增长（2月当月同比增长-22.1%）。三是积极与美国的贸易对象沟通，利用美方采购商跟美国政府申请关税豁免。四是发展第三国转口贸易，通过国外组装发生税号或原产地实质性改变，合理规避美国贸易制裁。五是深入挖掘工艺流程再造和成本降低的潜力，加大研发投入，提升产品附加值。六是积极拓展采购渠道，通过多渠道采购可替代原料，避免供应链紧张，分散经营风险。

　　五、中美贸易摩擦背景下的厦门经济（外贸）发展策略

　　2018年11月17日习近平总书记出席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并发表主旨演讲《同舟共济创造美好未来》，提出“亚太命运共同体”的概念，并强调世界经济发展要坚持开放、发展、包容、创新、规划导向，指出人为设置壁垒，切断各国经济上的密切联系是不会成功的，科技创新成果不应该被封锁起来，不应该成为只为少数人谋利的工具，规则应该由国际社会共同制定，遇到分歧应该通过协商解决，为中国与世界经济发展指明了方向。厦门应以此为指导，采取有效措施积极应对中美贸易摩擦的消极影响，“危”中寻“机”，更好地促进厦门经济高质量发展。

　　1、推进自贸试验区建设，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

　　扩大对外开放，既是厦门承担的重要使命，也是顺应经济全球化和贸易自由化趋势、应对中美贸易摩擦的最好方式。一是以开放促改革，立足厦门自贸片区这块改革“试验田”，持续推动制度创新，探索服务贸易创新发展的体制机制、政策措施和开放路径，扩大自主对外开放力度，打造贸易强市。二是以开放促发展，吸引外资外企进入不仅会丰富产品和服务的层次，满足消费者多层次需求，也会为本土企业学习新技术和先进经验打开渠道、创造机遇。三是制造业开放向服务业开放延展，扩大服务业领域开放，形成金融服务、医疗健康、文化教育等新的外资投资热点，着力提升对美服务贸易水平，推动中美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均衡化发展。四是做大做强厦门海陆空运输，不仅要发展“丝路海运”，更要围绕一带一路战略，拓展更多的“海丝”与“陆丝”无缝对接的国家物流新通道，开拓更广阔的国际市场。

　　2、继续优化营商环境，提升城市竞争优势

　　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是促进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也是政府提供公共服务的重要内容。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级第十六次会议上、在博鳌亚洲论坛2018年年会开幕式上都强调了良好投资环境和市场环境的重要性，这也是厦门应对此次中美贸易摩擦的关键所在。一是紧紧围绕“放管服”改革，聚焦重点领域的政府管理流程再造，深化行政审批制度改革，提高市场主体的感受度，比如在跨境贸易方面，继续提升通关便利度、降低口岸涉及的相关费用、压缩通关时间等。二是完善政府部门之间的信息衔接共享通道，畅通政企沟通渠道，指导企业用足、用好各类政策，协调帮助企业解决发展中遇到的问题。三是加强营商环境的法治建设，构建多元化、国际化商事纠纷解决机制，营造公平正义的法治环境。四是打造营商环境品牌，对照国际最高标准、最好水平，发挥部门协同优势和区域功能优势，围绕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进行积极探索，打造厦门营商环境不可替代的新亮点、新标识，形成强大的“引力场”，在中美贸易摩擦的大背景下不断增强城市核心竞争力。

　　3、服务企业开拓新兴市场，调整全球投资布局

　　随着我国产业不断向高端化迈进，与发达国家的竞争将更加激烈，与新兴市场国家的产业互补性将更加凸显，因此积极开拓新兴市场，降低对美国市场的依赖是未来国际市场布局的方向。一是强化服务市场主体走出去的桥头堡建设，进一步提高综合服务平台的功能，提升引导企业海外投资的能力和水平，支持企业积极开拓新兴市场。二是鼓励本土企业全球化布局，增加对外投资，实现产业的依次梯度转移，向成本更低的地区转移，建立海外生产基地，积极规避贸易摩擦带来的市场风险。三是加大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贸合作，将投资与贸易结合起来，使进出口市场多样化，分散进出口风险。四是以“互联网+装备+服务”为载体，提高国际总承包、总集成能力，推动企业从单打独斗向组团式走出去发展，实现优势互补、资源互换。

　　4、坚持自主创新，助力本土企业创新能力提升

　　2018年11月5日，在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向世界发出创新的最强音：“只有敢于创新、勇于变革，才能突破世界经济发展瓶颈。”创新意味着获得先机，占据市场，加速产业转型升级。事实也证明只有科技创新，制造有特别优势产品的企业才能在全球市场竞争中占有不败之地。比如厦门金达威集团拥有生产辅酶Q10核心技术，完全不受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厦门作为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要在推动自主创新方面有所作为。一是围绕国家战略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需求，聚焦人工智能、生物医药、新能源电池材料、集成电路等重点产业的核心技术和关键零部件，适度提高重点专项的配套扶持力度。二是吸引国内外研发机构落户，利用好国际国内两方面科技资源，同时提高本土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加大政策扶持和科技创新资金的财政投入，努力集聚更多高科技创新、高端制造业和顶尖科研人才。三是推动科技与经济结合，聚焦产业发展需求，加快科技成果的转化和产业化，促进创新链、产业链、市场需求有机衔接。四是引导企业结合自身行业特点和市场竞争优势，加强自主知识产权开发、创造和运用，提高企业相关人员的知识产权法务能力。五是建立和完善知识产权保护的法律法规，增强遵守国际规则和知识产权保护意识，在制定政策和管理规定、审批许可、行政执法过程中，要避免知识产权保护不力的情况。

　　5、完善贸易摩擦预警机制，构建信息共享平台

　　科学预警是应对中美贸易摩擦的重要基础工作。一是加快健全完善厦门产业数据库，加强对全市重点行业对美贸易数据的监测，做好重点企业的动态跟踪和日常联系工作。二是发挥行业协会在行业信息收集、专业知识提供、市场化运作等方面的优势，推动行业协会在政府部门指导下建立常态化和专业化的国际贸易摩擦监测预警机制。三是依托有关研究机构，强化对美国贸易政策走向的跟踪研判，及时发布各类预警信息，积极储备相关应对措施。四是建立公共信息共享平台，加强产业内不同行业企业之间的相互合作、交流，促进企业间形成专业分工与协作模式，实现资源和信息共享，达到降低投入成本和风险的目的。

　　6、采取综合措施，帮助企业化解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

　　着眼当下，开展企业帮扶工作是应对中美贸易摩擦的当务之急。一是引导企业通过转口贸易出口美国，可由行业协会牵头组织，引导企业转经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出口至美国，规避因中美贸易摩擦增加的关税。二是利用境外经贸合作区等合理避税，支持企业到成熟的境外经贸合作区进行产业投资，享受当地出口政策。三是引导企业加快出口方式转变，鼓励企业通过并购、自建等方式，在美国拓展品牌、营销网络、研发等机构，实现价值链的延伸。四是加强对受影响重点行业企业提供包括补贴、短期贴息贷款等的综合援助，尤其是行业占比较大的重点企业及抗风险能力较弱的中小微企业，推动产业自我更新和修复。五是强化服务意识，鼓励相关部门、行业协会等为企业提供专业化的、有针对性的咨询和协调服务，提供拓展境外市场和寻找替代美国进口产品的信息。

　　7、加快数字贸易和服务贸易发展，做大做强对外贸易

　　从商务统计月报数据看，虽然2019年1月厦门服务贸易进出口值仅占货物进出口值的14%左右，但是与上年同期相比增长了14.7%，增速高于货物进出口值约10个百分点，由此可以看出服务贸易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因此在货物进出口受到中美贸易摩擦挤压的背景下，加快发展数字贸易、扩大服务贸易有助于缓解贸易摩擦的影响。一是着力打造高能级数字贸易平台，发挥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的先行先试作用，推出数字贸易便利化措施，探索建设数字自由贸易区。二是推动跨境电商集聚发展，积极引进国内外知名电商平台，培育跨境电子商务出口企业，集聚一批数字贸易企业，构建完善的数字贸易产业链。三是推动传统外贸企业向数字贸易转型，鼓励企业运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构建智能物流网络、完善跨境支付体系、拓展第三方服务，拓宽企业贸易进出口双向通道。四是加快重点领域服务贸易发展，结合数字经济发展，挖掘服务贸易的增长空间，积极推进软件和信息服务出口，结合自贸试验片区和厦门港优势，加快国际海事服务建设。五是适度放宽生产性服务业市场准入门槛，鼓励制造业出口企业积极引进国际先进的设计、研发等生产性服务，增强产品出口竞争力。六是推进制造业企业出口贸易的“软硬结合”，引导企业从单纯的产品出口向产品与服务融合出口转变，增加产品附加值，提升企业竞争力。

　　综上，尽管美国不断挑起中美贸易摩擦，但中国仍秉持着“不想打、不愿打、不得不打、打就奉陪到底”和“谈判要相互尊重、平等互利”的原则积极应对。在2019年6月底的G20大阪峰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美建交40年来一个始终未变的基本事实，即“中美合则两利、斗则俱伤，合作比摩擦好，对话比对抗好”，中美两国领导会晤也传达出在平等和相互尊重的基础上重启经贸磋商的积极信号，中美贸易摩擦有所缓解，但是仍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因此，厦门需继续深化改革，创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推动全方位对外开放，促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做强做大厦门城市竞争力，才能有效应对中美贸易关系的变化，保障厦门对外贸易平衡发展。 　　　　　　　　　　　　

　　课题组组长：刘育生

　　课题组副组长：陈永茂

　　课题组成  员：张凌云 郑旭伟 吴莹莹

　　林伟东 杜玮琪（执笔）